第27章 陈墨瞳察觉到了不对。
会议室中，古德里安耐心地讲述着卡塞尔学院的情况。
“……另外，由于学院的特殊性质，我们也包工作分配，毕竟在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与屠龙有关的工作。
“学生毕业后大部分会分配至世界各地的执行部分部，处理当地的龙族事件。
“少部分会留在学院本部进行技术研究或后勤支持。
“像你这样优秀的混血种，通常没有固定驻地。
“你会在全世界处理那些最棘手的龙族事件，比如清理极度危险的死侍，或者探测最古老的龙族遗迹。
“当然，执行部专员都有固定的假期，工资和各种福利保障也很不错。
“请相信，卡塞尔的提供的待遇绝对可以让你满意……”
路明非安静地听着，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按照原本的计划，签下血契，了解完卡塞尔的基本情况后。
他就会公然泄露血契所保管的秘密，以此向秘党宣战。
然后以绝对的实力将秘党从这片土地驱逐出去。
这片土地将由这片土地上的人来守护，而不是依靠一群外来者。
但龙族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，人类的生存一直受着龙类的威胁，而普通人却一无所知。
路明非不得不考虑到卡塞尔这种隐瞒所带来的恶果，贸然曝光龙族的秘密必然会对社会造成可怕的冲击，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原本的计划，恰恰相反的是，他越发坚定了驱逐卡塞尔的决心。
人类有权知道真相，也有权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力。
“明非，你是不是累了。”古德里安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介绍，看着路明非的眼神满是关切。
“我没事。”路明非回过神微微一笑，“刚才教授说到的死侍是什么？”
“死侍，是一种介于人类和龙类之间的东西。”古德里安的面色变得凝重，“混血种的龙血比例是无法超过50%的。
“一旦超过，体内代表着龙类的精神就会压过人类的精神，从而掌控躯体，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龙化，从而化为死侍。
“死侍的精神完全与龙类一样，它们残酷暴虐弑血，在被处理前通常会杀死很多人，处理它们是执行部最危险的任务之一。
“它们自视为龙，天然与人类敌对，但纯血龙类并不将其视为同类，因为无论怎么龙化，它们体内的依旧会残存人类的基因。
“明非，你现在还太弱小，一旦遇到死侍千万不要冲动，赶快跑，通知学院，执行部会处理它们的。”
“这也是混血种隐藏起来的原因之一？”路明非仿佛抓住了关键。
古德里安点头：“是，因为我们是混血种。混血种拥有龙血，自然也会受到龙族精神的影响。
“我们很难适应由普通人占主导的社会，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为‘血之哀’。
“龙血赋予了我们强大的体魄和奇妙的言灵，但也让我们难以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。
“在还没有觉醒的时候，混血种孤儿通常会被普通人排斥甚至歧视，我小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。
“好在后来卡塞尔找到了我，我终于和同类在一起了。”
路明非看着古德里安微笑的模样，心中恍然。
古德里安对他如此关心，恐怕不只是因为他是S级血统，更多的是某种过来人的同情。
因为古德里安受过苦，所以不希望他也受同样的苦。
毕竟他最开始的十几年经历，也确实称得上是“血之哀”。
路明非将古德里安的好意埋藏在心底，说出一个差点被忽视的问题：
“等一等，既然我爸妈和我都是混血种，那为什么叔叔婶婶一家是普通人？”
“这与龙族的基因遗传有关。”古德里安说，“由于人口流动和混血，这个世界上的纯人类其实很少。
“其中大部分由于血统稀薄一辈子都不会觉醒。
“而某些特殊情况下，高阶混血种也可能产生完全无法觉醒的后代，甚至连基因检测都检测不出来，这就是所谓的龙血隐性遗传。
“这也是混血种孤儿产生的主要原因。
“一些小家族断代时间太长失去了对龙族的记载，后代中即便出现混血种，往往也会被视为异类，最终成为孤儿。
“明非，你是幸运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隐藏的混血种。”路明非若有所思地说道。
“是，但只有最优秀的混血种才能加入卡塞尔学院。”古德里安的脸上充满自豪，“没有加入者同样需要遵守血契，否则会受到惩戒，这也是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。”“那……”
“路明非学员，”陈墨瞳忽然开口打断，面带微笑地说道，“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龙族世界的事情，也不用急于一时嘛。
“等你入学了，有的是时间让你了解。现在也快中午了，不如我们先去吃饭？”
被打断的路明非没有生气，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墨瞳，后者笑意盈盈古灵精怪的模样，不禁让他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这里终于出了一个聪明人。
“也是，古德里安教授，可以给我一份资料吗？不用太详细，我想私下看看。”路明非说。
“这……”古德里安一愣，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他根本不介意路明非问这些问题。
毕竟路明非问得越多，越说明路明非好学啊！
身为路明非的导师，帮助路明非学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？
他本想大声呵斥陈墨瞳，但路明非都同意了，他只能点点头。
陈墨瞳见状看向酒德亚纪：“亚纪，你去帮路明非下载一份预科班用的教材，就用我桌上的U盘。”
“好的。”酒德亚纪不明所以，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会议室。
叶胜也跟着起身：“那我去通知酒店准备午餐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古德里安看着陈墨瞳，想要说什么。
路明非突然开口：“我可以用一下电脑吗？”
“额，当然可以，这里的电脑你随便用。”古德里安随口说道，“诺诺，你跟我来一下。”
说完两人离开了会议室。
“诺诺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？”走廊里古德里安有些忐忑地问道。
虽然陈墨瞳平时古灵精怪地喜欢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，但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，不会无缘无故捣乱。
“没发现什么。”陈墨瞳耸耸肩，“但我总觉得事情很不对。路明非的行为太诡异了。”
“诡异，哪里诡异了？”古德里安立刻反驳，“明非是S级混血种，是天才，你不能将特立独行说成诡异。”
“教授，你能不能把你的好学生滤镜下了？”陈墨瞳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道，“从之前的行为来看你就应该明白，路明非是一个非常成熟理智而且有主见的人。
“既然他已经表现出对卡塞尔学院的厌恶，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主意。
“最重要的是，你没发现他一加入就一直在询问我们关于龙族的事情吗？
“即便你已经好几次提到过可以在学院中学习到这些知识，但他还是选择直接询问你，仿佛迫不及待地知道一切。”
“这难道不是很正常？”古德里安不同意她的看法，“任何人听到龙族的事情都会大吃一惊，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啊。”
陈墨瞳看着古德里安的眼睛，一脸严肃。
“教授，人类有好奇心当然正常，但路明非突然改变主意，又疯狂询问龙族信息就不太正常了。
“我不觉得路明非会突然出现神经疾病，更不相信一个S级的混血种是一个毫无逻辑的疯子。
“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是遭遇了什么，刚才我询问诺玛，诺玛说雷蒙德失联了。”
“雷蒙德？”古德里安眉头一皱，“我好像有点印象，是一个长得和007差不多的家伙。他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？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？”
他一个教授都不能过问执行部的情况，陈墨瞳怎么有这个权限？
陈墨瞳忍不住扶额：“他负责在这座城市吸引有关部门的注意力，帮我们为招募路明非争取时间，这些本就在诺玛发的邮件里！
“雷蒙德失踪的时候，路明非正好也在那片区域，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，可问题就是我们不清楚两件事有什么联系。
“既然路明非很想了解更多龙族信息，那我们就暂时不让他知道那么多。”
古德里安听得一愣一愣：“那你还让亚纪去给他下载资料？”
陈墨瞳挑眉：“我让诺玛在U盘里放了病毒，一旦那个U盘启动时脱离诺玛监视，就会自动删除。
“而且那些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，最多能证明龙族确实存在，具体的只有学院的正式课上才有。”
“诺诺……”古德里安突然惊讶地看着陈墨瞳，“你不会是怀疑路明非是来偷情报的吧？”
“可能性之一。”陈墨瞳没有否认，“总而言之我们还是等一等比较好。如果他是来偷情报的，那他获取的情报也有限。如果不是，那皆大欢喜。”
“不可能，那样就违背血契了。”古德里安下意识摇头，提议道，“我们要不要通知校长？”
“诺玛说校长正忙。”陈墨瞳耸耸肩，“我们总不能仅凭一个猜想就去吓唬他老人家吧？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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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另外，由于学院的特殊性质，我们也包工作分配，毕竟在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与屠龙有关的工作。
“学生毕业后大部分会分配至世界各地的执行部分部，处理当地的龙族事件。
“少部分会留在学院本部进行技术研究或后勤支持。
“像你这样优秀的混血种，通常没有固定驻地。
“你会在全世界处理那些最棘手的龙族事件，比如清理极度危险的死侍，或者探测最古老的龙族遗迹。
“当然，执行部专员都有固定的假期，工资和各种福利保障也很不错。
“请相信，卡塞尔的提供的待遇绝对可以让你满意……”
路明非安静地听着，看起来却有些心不在焉。
按照原本的计划，签下血契，了解完卡塞尔的基本情况后。
他就会公然泄露血契所保管的秘密，以此向秘党宣战。
然后以绝对的实力将秘党从这片土地驱逐出去。
这片土地将由这片土地上的人来守护，而不是依靠一群外来者。
但龙族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，人类的生存一直受着龙类的威胁，而普通人却一无所知。
路明非不得不考虑到卡塞尔这种隐瞒所带来的恶果，贸然曝光龙族的秘密必然会对社会造成可怕的冲击，那并不是他想看到的。
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放弃了原本的计划，恰恰相反的是，他越发坚定了驱逐卡塞尔的决心。
人类有权知道真相，也有权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力。
“明非，你是不是累了。”古德里安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介绍，看着路明非的眼神满是关切。
“我没事。”路明非回过神微微一笑，“刚才教授说到的死侍是什么？”
“死侍，是一种介于人类和龙类之间的东西。”古德里安的面色变得凝重，“混血种的龙血比例是无法超过50%的。
“一旦超过，体内代表着龙类的精神就会压过人类的精神，从而掌控躯体，身体也会不受控制地龙化，从而化为死侍。
“死侍的精神完全与龙类一样，它们残酷暴虐弑血，在被处理前通常会杀死很多人，处理它们是执行部最危险的任务之一。
“它们自视为龙，天然与人类敌对，但纯血龙类并不将其视为同类，因为无论怎么龙化，它们体内的依旧会残存人类的基因。
“明非，你现在还太弱小，一旦遇到死侍千万不要冲动，赶快跑，通知学院，执行部会处理它们的。”
“这也是混血种隐藏起来的原因之一？”路明非仿佛抓住了关键。
古德里安点头：“是，因为我们是混血种。混血种拥有龙血，自然也会受到龙族精神的影响。
“我们很难适应由普通人占主导的社会，我们将这种现象称为‘血之哀’。
“龙血赋予了我们强大的体魄和奇妙的言灵，但也让我们难以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。
“在还没有觉醒的时候，混血种孤儿通常会被普通人排斥甚至歧视，我小时候就有过类似的经历。
“好在后来卡塞尔找到了我，我终于和同类在一起了。”
路明非看着古德里安微笑的模样，心中恍然。
古德里安对他如此关心，恐怕不只是因为他是S级血统，更多的是某种过来人的同情。
因为古德里安受过苦，所以不希望他也受同样的苦。
毕竟他最开始的十几年经历，也确实称得上是“血之哀”。
路明非将古德里安的好意埋藏在心底，说出一个差点被忽视的问题：
“等一等，既然我爸妈和我都是混血种，那为什么叔叔婶婶一家是普通人？”
“这与龙族的基因遗传有关。”古德里安说，“由于人口流动和混血，这个世界上的纯人类其实很少。
“其中大部分由于血统稀薄一辈子都不会觉醒。
“而某些特殊情况下，高阶混血种也可能产生完全无法觉醒的后代，甚至连基因检测都检测不出来，这就是所谓的龙血隐性遗传。
“这也是混血种孤儿产生的主要原因。
“一些小家族断代时间太长失去了对龙族的记载，后代中即便出现混血种，往往也会被视为异类，最终成为孤儿。
“明非，你是幸运的。”
“也就是说，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隐藏的混血种。”路明非若有所思地说道。
“是，但只有最优秀的混血种才能加入卡塞尔学院。”古德里安的脸上充满自豪，“没有加入者同样需要遵守血契，否则会受到惩戒，这也是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。”“那……”
“路明非学员，”陈墨瞳忽然开口打断，面带微笑地说道，“想要了解更多关于龙族世界的事情，也不用急于一时嘛。
“等你入学了，有的是时间让你了解。现在也快中午了，不如我们先去吃饭？”
被打断的路明非没有生气，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陈墨瞳，后者笑意盈盈古灵精怪的模样，不禁让他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这里终于出了一个聪明人。
“也是，古德里安教授，可以给我一份资料吗？不用太详细，我想私下看看。”路明非说。
“这……”古德里安一愣，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他根本不介意路明非问这些问题。
毕竟路明非问得越多，越说明路明非好学啊！
身为路明非的导师，帮助路明非学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？
他本想大声呵斥陈墨瞳，但路明非都同意了，他只能点点头。
陈墨瞳见状看向酒德亚纪：“亚纪，你去帮路明非下载一份预科班用的教材，就用我桌上的U盘。”
“好的。”酒德亚纪不明所以，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会议室。
叶胜也跟着起身：“那我去通知酒店准备午餐。”
“那我们……”古德里安看着陈墨瞳，想要说什么。
路明非突然开口：“我可以用一下电脑吗？”
“额，当然可以，这里的电脑你随便用。”古德里安随口说道，“诺诺，你跟我来一下。”
说完两人离开了会议室。
“诺诺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？”走廊里古德里安有些忐忑地问道。
虽然陈墨瞳平时古灵精怪地喜欢做一些离经叛道的事，但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，不会无缘无故捣乱。
“没发现什么。”陈墨瞳耸耸肩，“但我总觉得事情很不对。路明非的行为太诡异了。”
“诡异，哪里诡异了？”古德里安立刻反驳，“明非是S级混血种，是天才，你不能将特立独行说成诡异。”
“教授，你能不能把你的好学生滤镜下了？”陈墨瞳双手抱在胸前没好气道，“从之前的行为来看你就应该明白，路明非是一个非常成熟理智而且有主见的人。
“既然他已经表现出对卡塞尔学院的厌恶，就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改变主意。
“最重要的是，你没发现他一加入就一直在询问我们关于龙族的事情吗？
“即便你已经好几次提到过可以在学院中学习到这些知识，但他还是选择直接询问你，仿佛迫不及待地知道一切。”
“这难道不是很正常？”古德里安不同意她的看法，“任何人听到龙族的事情都会大吃一惊，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啊。”
陈墨瞳看着古德里安的眼睛，一脸严肃。
“教授，人类有好奇心当然正常，但路明非突然改变主意，又疯狂询问龙族信息就不太正常了。
“我不觉得路明非会突然出现神经疾病，更不相信一个S级的混血种是一个毫无逻辑的疯子。
“所以我怀疑他可能是遭遇了什么，刚才我询问诺玛，诺玛说雷蒙德失联了。”
“雷蒙德？”古德里安眉头一皱，“我好像有点印象，是一个长得和007差不多的家伙。他失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？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？”
他一个教授都不能过问执行部的情况，陈墨瞳怎么有这个权限？
陈墨瞳忍不住扶额：“他负责在这座城市吸引有关部门的注意力，帮我们为招募路明非争取时间，这些本就在诺玛发的邮件里！
“雷蒙德失踪的时候，路明非正好也在那片区域，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，可问题就是我们不清楚两件事有什么联系。
“既然路明非很想了解更多龙族信息，那我们就暂时不让他知道那么多。”
古德里安听得一愣一愣：“那你还让亚纪去给他下载资料？”
陈墨瞳挑眉：“我让诺玛在U盘里放了病毒，一旦那个U盘启动时脱离诺玛监视，就会自动删除。
“而且那些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，最多能证明龙族确实存在，具体的只有学院的正式课上才有。”
“诺诺……”古德里安突然惊讶地看着陈墨瞳，“你不会是怀疑路明非是来偷情报的吧？”
“可能性之一。”陈墨瞳没有否认，“总而言之我们还是等一等比较好。如果他是来偷情报的，那他获取的情报也有限。如果不是，那皆大欢喜。”
“不可能，那样就违背血契了。”古德里安下意识摇头，提议道，“我们要不要通知校长？”
“诺玛说校长正忙。”陈墨瞳耸耸肩，“我们总不能仅凭一个猜想就去吓唬他老人家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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